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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愿我们一直散发微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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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有几十万的考生愿意去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或许是为了公务员做准备,或许是希望可以从事一份高薪的企业法务类职业,也或许是有一份要做律师,要做检察官的职业信仰,亦或许是有更为宏大的目标:立志改变中国的现状。看到这里或许你要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不切实际的目标。

不论你感觉多可笑,就是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他们被笑太傻。可是你听听他怎么说:我干了十多年基层刑事法官,因为办案,我得罪过很多权贵人士,甚至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都遭受过威胁,可是我从来没有退缩过。上大学时我就立志要改变中国的现状,我热爱这个国家,我有关于正义的理想。

如果公检法机构都是他这样“太傻”的法官,可能这个无辜青年的生命就不会止步在本应最美好的21岁了。

聂树斌案件相信大家都有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个冤案不得不被称为中国法制历史长河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案件还要从年8月5日开始说起,在这一天,河北省石家庄市液压件厂女工康兰(化名)在该市西郊孔寨村附近一块玉米地里被强奸并杀害。一个月后,原鹿泉市综合职业技校校办工厂工人聂树斌被警方以该案嫌犯名义抓捕。他们都是石家庄市液压件厂的职工,液压件厂就在现场西北方向二三百米处,康兰的家原本在40公里开外,因为路程太远上班不方便,康兰和丈夫在工厂附近的孔寨村租了一处民房,和很多工友一样,康兰上下班都穿过这条田间小道。

发现康兰失踪是在年8月8日早上,是个星期一,康兰的同事发现,她没有来厂里上班。康家人立即就报了警,厂里领导组织多名工人进入玉米地搜索,在接近中午时,在路东边的玉米地里找到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女性尸体,旁边还有一辆自行车,经辨认死者正是康兰。

当时抓捕聂树斌的过程,是有群众举报说:入夏以来在该宿舍区周围经常有一个20岁左右的男青年,来回转悠,一发现有女同志上公共厕所他就跟过去偷窥,这家伙骑一辆蓝色的山地车。就这样,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这个骑山地车的家伙就成了犯罪嫌疑人,而这辆蓝色的山地车成了警方查找凶手的证据。

范围被缩小,很快这个胆小内向,再加上天生就有口吃的毛病,从来不敢跟人吵嘴和打架,甚至连家里的一只生病的母鸡都不敢杀的聂树斌,蓝色山地车的拥有者被警方锁定了。其实在聂树斌被正式拘留之前,已被以“监视居住”的名义丧失自由,关在了派出所里5天时间。聂案案卷中,并没有这5天的笔录。其结果可想而知,此后聂树斌很快就被判定为凶手。

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聂树斌于年8月5日17时许,骑自行车尾随下班的石家庄市液压件厂女工康某某,至石郊孔寨村的石粉路中段,聂故意用自行车将骑车前行的康某某别倒,拖至路东玉米地内,用拳猛击康的头、面部,致康昏迷后,将康强奸。而后用随身携带的花上衣猛勒康的颈部,致康窒息死亡。”判决聂树斌“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强奸妇女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决聂树斌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康孟东丧葬费及其它费用二千元。”

聂树斌当庭提出上诉,聂树斌案的辩护律师是尽职尽责的,他们当时已经发现聂树斌不是“真凶”,但无罪辩护意见却不被尊重。

最高人民法院提审发现“缺乏能够锁定原审被告人聂树斌作案的客观证据”、“作案时间不能确认”、作案工具“来源不能确认”、“被害人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不能确认”,而且大量“笔录缺失”、“重要证人询问笔录缺失”、“原判据以定案的证据没有形成完整锁链,没有达到证据确实、充分的证明标准,也没有达到基本事实清楚、基本证据确凿的定罪要求”。

这样的明显“错案”,河北两级法院竟然做出死刑判决而且核准死刑,这不仅是对律师辩护权缺乏起码的重视,更是对生命缺乏最基本的敬畏。年4月25日,河北高院作出二审判决:聂树斌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犯强奸妇女罪,改判15年,合并执行死刑。两天后,聂树斌就被枪决了。他的人生就这样定格在了21岁。

直到年,网上通缉逃犯王书金被抓获,王书金供述称多次强奸、杀人,并称石家庄西郊玉米地的奸杀案也是他所为。这才使得聂树斌案沉冤昭雪被重视。王书金陈述的细节与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强奸杀人案细节高度吻合,而且澄清了原案中无法查明的在受害人康某身边发现一串钥匙的疑问,也澄清了自行车颜色的疑问。“真凶”王书金出现且愿意“交代清楚”,这才有聂树斌案申诉的峰回路转。此外,时任广平县公安局副局长郑成月坚持不懈查明案件真相,即使被免职也从不屈服,这才有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强奸杀人案大白于天下。

明明可以在一审中就可以无罪释放的案件,明明二审就可以纠错的案件,聂树斌的辩护律师与王书金的办案警察都能够合理判断聂树斌不是“真凶”,却20多年后才被纠正,原因何在?聂树斌案,需要反思我国的刑事诉讼制度,需要尊重律师的辩护权。当律师的辩护意见可以被法院任性无视,冤假错案也就源源不绝。

可是,就像电影熔炉的最后所说的,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原本的我们。

无论你考取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的目的是什么,无论你是一名法律政治人、律师、检察官、法官还是一名辩护人,我想请所有从事法律相关工作的法律人,请你们一定要努力散发自己的微光。微光会吸引微光,微光会照亮微光,然后一起发光!你的努力和推动,有可能可以拯救一条生命。只要有人还在努力,正义就不会缺席。

聂树斌案虽然已经过去了,定格在了21岁青春的聂树斌,终于沉冤得雪。但是带给我们法律人的思考却不能停止。

最近亿万网友共同转发的这段话和配图,我想这段话也同样适用于我们每一个人法律人,以此共勉:你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是什么;你若光明,中国便不黑暗。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果没有炬火:我们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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